第25章
裴砚初赶紧道:“愿意。” 闻祈看了看在脚边转来转去的小狗,道:“这儿有元宝,去浴室吧。” 裴砚初魂不守舍的:“哦哦,好。” 他们拿了东西去浴室,把跟过来的小狗关在外面。 封闭的空间,只余他们两人。 闻祈站在大理石洗漱台前,微侧过身去,拨了下发丝,将完整的右耳面对着裴砚初,道:“开始吧。” 裴砚初绷着声线,道:“那……我们先消毒。” 闻祈心想:裴砚初每做一步,都得报备一声吗? 这么想着,也没多说什么,只轻嗯一声。 裴砚初拆了一张医用酒精棉片,靠近过来,又硬生生地停在半路,说话有点磕巴:“小祈,你、你能不能闭眼?” 闻祈看他一眼。 面前的男人神色紧绷,唇线抿成直线,比他这个被打耳洞的人还要戒备还要紧张。 闻祈转回视线,顺从地闭上了眼睫。 眼前一片黑暗,视觉被剥夺,放大了其他的感观。 封闭的空间里,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,逐渐靠近的、有些急促的呼吸声…… 温热的呼息靠近,轻轻地吹动着侧边的发丝。 一丝冰冷袭上耳垂,打着转儿,很轻地揉动着,拂开一片湿润。 动作缓慢,像在擦拭着什么贵重的玉器,轻得似怕不小心弄碎。 不知怎的,闻祈喉间有些艰涩,伸出一股逃避的冲动,又克制住,停留在原地,只是原本放松垂落的指尖缓慢地蜷缩起来。 消毒用的酒精棉片撤离,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拆包装声音传来,而后是裴砚初无措的声音:“打、打哪儿?” 闻祈闭着眼道:“中间的位置就行。”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,预计的疼痛却迟迟未到。 闻祈几乎能感知到,裴砚初的视线正长久地停留在他的耳垂上。 “会疼。” 裴砚初第三遍重复。 闻祈的答案未变:“我知道。” 裴砚初不再言语,俯身压来,屏着呼吸,将一次性耳钉枪卡在闻祈的耳垂边。 看准位置以后,按下的动作快而狠。 咔哒一声轻响,银针利落地穿刺而过,小银珠盈盈地缀在耳垂上。 闻祈缓慢地睁开眼。 面前的裴砚初眉骨紧皱,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耳垂,语速比平时快:“好像红了?疼吗?” “还好。打的一瞬间会疼,后面没什么感觉。” 闻祈伸了手,下意识想摸一下,又被裴砚初一把抓住了指尖。 两人同时僵住,裴砚初很快放开他,讪讪解释:“你刚打耳洞……先别碰。” 闻祈点点头,道:“那打另一边吧。” 裴砚初拿着另一个一次性耳钉枪,却没动,神色闪过犹豫,道:“要不这个给我吧?” 他慢吞吞地道:“许水送的耳钉不是转运的吗?我现在又是破产,又是失忆的,也想分一个转运……” 闻祈略微思衬。 本质是打耳洞这件事,一个还是两个,好像也没差。 闻祈点头:“好,那你打吧。要我帮你吗?” 裴砚初没想到他会同意,怔了下,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,笑得透出几分傻气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 像怕闻祈反悔,裴砚初拆了一张酒精棉片给左耳飞快消毒,对着镜子看准位置后,拿另一个一次性耳钉枪快准狠地咔哒穿过。 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 这不是能搞得挺快的吗? 闻祈想。 两个人的耳垂都缀着如出一辙的银珠耳钉,裴砚初对着镜子看了又看,满意得不得了,迫不及待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换珊瑚珠耳钉?” 闻祈道:“水水说了,刚打耳洞不能立刻换耳钉,得隔一段时间。”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感觉小银珠是太素净了些,不太亮眼,若有所思,喃喃:”还好是一个周后见面,到时候再换耳钉也来得及。” 裴砚初诧异问:“什么见面?和谁见面?” 他还以为闻祈是为了转运,所以想戴那对珊瑚珠耳钉。 怎么听起来像为了见面,才特意戴上? 闻祈道:“我的联姻对象。” 裴砚初唇角的笑意,猛地凝固了。 谁?? 第11章 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了键,停滞数秒。 裴砚初哈哈两声,打破安静:“好烂的玩笑话。” 闻祈奇怪地看他:“谁和你说是玩笑话了?” 裴砚初依旧不信:“你怎么可能会答应去联姻?” 闻祈自嘲道:“我妈要把我送出去,我还能说什么?” 裴砚初一下子急了:“那也不能答应啊,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联姻那一套。你认识他吗,你了解他吗?没有感情结什么婚!” 他深吸一口气,勉强冷静下来,咬着牙,问出最关键的问题:“是谁?” 闻祈道:“你都失忆了,我告诉你名字你也不认识,你问来做什么?” 还没见面就护上了? 裴砚初说话像泡在碳酸汽水里,咕噜噜酸气直冒,语气委屈:“我问问都不行?” 闻祈直接道:“沈溪,你认识吗?” “我当然——不认识。” 裴砚初的话语骤然一转,追着问:“男的女的,年龄多大啊?性格怎么样?家里几口人?——”